何必問

今年的中元節我沒去祭拜四年前辭世的父親，或許正因母親住院需要照顧，又或許因為我的新潮流思想，不想破壞環保焚燒紙錢，及呆滯面向一座塑膠塔位悼念往生者。總之今年我沒去那座背山面海的山坡上祭拜父親。

“如果有輪迴，他不是應該投胎去了嗎？那我們還去拜個牌位做什麼？對於活著的人盡責才是。”我向躺在病床上休息的母親聊著。
每次去祭拜自家祖先時我的感受是忙碌的親友們藉此機會相聚首，聊聊天，談談近況。但如果是跟家人去祭拜父親，漸漸的，我已沒有去的動力及悼念的心情。
對於小時候的印象及在暴力家庭下長大的陰影，我想這與他離開人世，算是扯平了。雖然母親會說“不要再去講這些了，都過去了。”但如果要去牌位前悼念亡者生前的事物時，我想起的卻都是不愉快的畫面。所以我想，今年該是不去想這些畫面的時候了。

最近往醫院跑的次數很頻繁，每天都看到許多新生兒及坐在輪椅上的老人進出醫院。在生死之間，感受逐漸遞減。生、老、病、死，也都只是時間問題。重點該是過程中得到什麼，付出什麼，又給在世者留下什麼。名與利，能帶走的，能留下的，還是只換來悼念者的一抹微笑或是幾行眼淚。或許太過悲觀，不過我始終牢記一句“樹欲靜而風不止，子欲養而親不待”。

那些恩怨，總會在這時平淡，然後歸零。